关于都市圈或高质量发展，近年来有很多研究文献，但关于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文献相对就少一些。在知网上按“都市圈+高质量发展”搜索，关于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的期刊文章仅有20多篇。进一步看，学者们目前的研究大致可以划分为两大话题：一是讨论都市圈建设都市圈建设对城市群、新型城镇化、区域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二是探讨创新或新动能与都市圈经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系。本文认为，高质量建设现代化都市圈应该回答以下三个基本问题：

 

 

近年来，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已成为政府、学界和社会关注的热点。在讨论现代化都市圈高质量建设时，首先要对现代化都市圈有正确和深刻的认识。丛晓男（2019）对国家发展改革委出台的《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简称《意见》）进行了解读：1）厘清了都市圈与城市群之间的关系；2)将高度同城化或生产要素自由流动(主要是劳动力流动的1小时通勤圈)作为都市圈的重要内涵；3)城际间产业转移、要素流动和空间演化有其自身规律。都市圈构建要尊重规律、顺势而为。4)都市圈培育的终极发展目标在于提升居民福祉。需要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环境空间和社会空间。本文认为。丛晓男对《意见》的解读是比较全面的。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对于都市圈而言，其高质量发展问题也被提到历史日程。由于我国都市圈建设刚刚起步，人们针对都市圈高质量发展也处于摸索之中。目前研究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局限：

 

（1）对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界定仍然缺乏共识，有的将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简单等同于都市圈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的含含糊糊地谈都市圈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都市圈，充分发挥其集聚经济特性，形成都市圈整体的规模效应，并以此带动城市群发展和区域经济格局优化，这些观点都没错，但是，在新发展格局下，本人认为，都市圈高质量发展不仅仅是其经济高质量发展，至少还应该包括其生态高质量发展和民生高质量发展，这也才能真正反映出中国式现代化的特征。

 

（2）看到的都市圈高质量发展评价研究，只是提出一套指标体系，采用某一种多指标综合评价方法，针对都市圈所涉及的中心城市及其小城市进行排名，并验证其科学合理性，为了评价而评价。有的建立了都市圈发展水平评价体系，但是每个都市圈的情况不同，如何兼顾共性和个性，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对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的评价，多考虑其发展水平（结果），而忽视其发展绩效（投入产出情况），更没有从高质量发展的过程或机理入手。对都市圈高质量发展案例研究持续性关注不够，无法挖掘都市圈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规律，无法了解制约质量改善的矛盾和问题，就无法提出科学有效的对策建议。

 

现在各地接二连三的提出都市圈建设，有些地方甚至盲目跟从。特别是，由于我国都市圈发展起步时间较晚，针对都市圈划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心城市与外围地区的密切联系度上，尚未形成统一划定的标准体系。建议由国家发展改革委牵头，明确高质量现代化都市圈的核心概念内涵，划定统一的都市圈标准，建立科学的评价指标体系，开展都市圈中期和期末评估，甚至可以吸收第三方参与评估，同时鼓励智库参与都市圈建设决策咨询，形成“以评促建”的有效工作机制。

 

 

谈创新或新动能对现代化都市圈建设的作用毋容置疑。但是，高质量现代化都市圈首先要从其基本点出发。这个基本点简单地说就是“1小时通勤圈”。每个现代化都市圈都需要建立起与城市交通需求相适应的公共交通体系。不同的都市圈交通结构是不一样的，公共交通，特别是轨道交通应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其次，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意见出台以后，多地提出建设现代化都市圈，规划出来了，但是实现路径没有细化。所以，不仅需要因地制宜地制定现代化都市圈发展规划，而且需要建立与之相适宜的现代化都市圈高质量发展战略落地的体制机制。也就是说，既要有空间规划、交通规划、产业规划等，也要有高质量发展的具体措施，不仅是经济方面，而且包括生态和民生方面。

 

为加快形成高质量的现代化都市圈的体制机制，一方面建议在体制上，以中心城市牵头设立都市圈协调机构；另一方面建议在机制上，鼓励各都市圈积极探索适合地方实际的协同治理机制，创新共商共建共享的区域治理体系。最后，建议选取典型的都市圈，在都市圈轨道交通系统、构建统一市场、公共服务设施共建共享等领域开展体制机制创新试点，形成可推广的成功经验。

 

 

（作者：杜栋 河海大学系统工程与管理创新研究中心主任，城市和区域高质量发展智库首席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