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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燕:“逆全球化”是一种悲观论调 脱钩的成本很大

凤凰财经 / 2022-06-16 17:28:35
6月16日,由凤凰网主办、凤凰网财经承办、青花郎独家战略合作的“2022凤凰网财经(夏季)云峰会”召开。在“全球产业链变局:中国制造会被替代吗?”主题对话环节,谈到“逆全球化”问题时,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院教授张宇燕表示“逆全球化”是一种悲观论调。
 
张宇燕表示,从90年代开始,全球化轰轰烈烈,大家都对全球化比较乐观。但是近年来,“逆全球化”声音开始出现,一方面是收益分配不均,整个全球化过程中,获益的群体不一样,获益最多的主要是西方国家,其中一些大公司的收益成果并没有普惠到普通民众。
 
二是国家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变化。中国的经济实力、综合实力迅速上升,随着中美力量差距发生变化。政治经济、地缘政治便逐步凸显,脱钩、产业链重组等系列问题也随之出现。
 
他进一步称,但“逆全球化”声音“是一种悲观论调”,实际上有很多力量再推着大家往合作的方向走:越来越严重的全球问题,如气候、流行病等,这些不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国家集团可以解决的,这需要所有国家联合起来,制定一个全球性的发展议程,来解决这些问题。
 
张宇燕同时强调,全球化合作有潜在的巨大利益,而且脱钩的成本很大。“脱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用更低效率的生产方式去弥补脱钩以后的供给。损失大了后,大家福利都受影响。”
 
以下为张宇燕部分演讲实录:
 
治理赤字主要是和全球治理有关,全球治理的针对对象是全球问题,全球问题简单的说,就是它的影响范围是全球所有人、所有国家。那么问题解决必须得全球各国人民一块儿才能解决,这种问题我称之为全球问题。
 
但这种解决存在什么(问题)呢?享受全球问题解决成果的是所有人民,它是一个集体成果或者一个公共产品,所以它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一种行为:搭便车行为。反正全球问题解决这个成果享用不排他,那么我(可以)不做贡献(只)享受。
 
所以逻辑上讲,全球问题的解决就会出现一个集体行动难题。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就出现了全球治理。全球治理主要是在没有全球政府的前提下,各个国家商量着提出一套规则,这个规则涉及到权利义务。这样的话,大家朝着共同方向走,去解决全球问题。应该讲,全球治理想法很好,但是真要把全球问题解决,难度还比较大。所以(就出现了)治理赤字,即该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或者解决得没有到位。
 
举一个例子,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疫情,这个疫情就是一个典型的全球问题,它不是某一个国家的,是全球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大家必须得一块儿去努力,但是,目前看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得到充分解决。还有一些和这个相关的,我就举一个例子说明它的这个赤字严重到什么程度。
 
1972年,当时的主要国家:美国,苏联等一块儿推出了《禁止生物武器公约》,当时是开放签署。也就是说,公约出来了,你觉得想接受这个公约就签。1975年(公约)正式生效,中国1984年加入。这个公约它涉及到全球问题的,比如禁止生物武器研发、传播等等,对全球是有好处的,但是真正打理这个公约的人有多少呢?四个人,到今天为止就四个人来管理这个公约,那么还不如什么呢?还不如一家麦当劳店一年的预算。
 
WHO世界卫生组织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也做了很多工作,但是我们看到这个合作是远远不够的。这需要各个国家共同努力来解决这类问题。
 
说到全球化,全球化这个事情我倒不是特别悲观,因为历史上看全球化前行,它就是一个波动中的前行。我把全球化理解为什么呢?理解为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它们之间相互依存度不断提升的历史进程。那么这个相互依存度,相互联系度,相关性越来越高,这个事儿它不是一个线性的,它并不是总是行进在平坦笔直的大道上,两边都长满鲜花,不是这样的,它总是会有一些崎岖路段,甚至还会有一些险情。我觉得这个波动还是慢慢往前,波动前行。当然现在可能是在崎岖路段,特别是涉及到一些大国博弈,那么有些国家把全球治理“武器化”,甚至把货币、金融等很多原本促进经济交流、实现共同繁荣的手段 “武器化”,我觉得是特别危险的。
 
当主持人问起,过去可能有三四十年,大家对全球化特别信任,各个国家不管它是什么政体,大家都拥抱这样一种自由市场经济。但是这种现象为什么最近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背后有没有一些经济学的角度去解释这些东西?张宇燕表示:以前大家都比较乐观,特别是90年代开始,接下来那十几年,全球化轰轰烈烈。那么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我觉得主要的问题还是全球化的成果,就是经济增长、全球化分工、专业化生产、然后贸易,然后创造出了一大块贸易收益。收益是创造出来了,但是它的分配并不平均,就是在整个全球化的进程中,获益的群体是不一样的。那么受益最大的可能在西方国家,它的一些大公司,然后它的这个收益情况没有普惠到普通民众,即相当多的民众没有享受到这个全球化成果。
 
具体表现就是收入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在加大,这在美国非常明显。过去40年,美国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按照实际的价格来算的话,没有改变。但是你看前5%,前1%的收益翻着番地往上走,这是很重要的原因。我们看到今天的民族主义、保护主义,它背后的政治基础就是这个。
 
再有一点,就是刚才我实际上提到了,就是全球化这二三十年,全球化进程使得国家力量对比发生了深刻变化。那么主要表现是什么?就是中国经济实力、综合实力迅速上升。比如1990年,我们跟美国的差距,我们只是美国GDP的不到10%,现在我们(是美国的)77%了,这种大国力量对比发生的变化要从国际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就是问题了。在这个过程中,美国拿大头,每次它都拿,它拿10我拿9,它拿10我拿9,每次它都比我多。但是40年以后,这个事儿就不一定了,如果再发展下去,我就接近你的90%,越来越趋近,这个时候对比变化,它(会)涉及到很多规则的制定等等一系列东西。
 
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全球化引入了政治经济学地缘政治的这个概念,那么有些政策,包括脱钩,包括产业链重组等等这些问题全都出来了。
 
这是一种悲观的论调。我觉得实际上我们还是要看到有很多的力量,它是推着大家越来越朝着合作的方向走的。你不能够小院儿高墙,建立平行体系,把整个世界市场给碎片化,有一些力量是不允许这样做的。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遇到了越来越多,越来越紧迫,越来越严重的全球问题,比如气候变化、流行病等问题,这些东西你再怎么分割,它解决不了。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国家集团是解决不了这种问题的,比如气候变化,二氧化碳排放,你要减排,(如果)关起门来搞,那其他国家不遵守你这规则,你没有用。所以大家必须得联合到一起来处理这些问题,这也就是我们说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得有一个全球发展议程,把这些问题解决,你要单干是不行的。
 
另外,合作还有潜在的巨大利益,脱钩的成本很大。脱钩意味着什么?脱钩意味着要用更低效率的生产方式去弥补脱钩以后的供给。损失大了后,大家福利都受影响,所以一方面机会损失明显地摆在这儿,还有什么呢?合作是有共同收益的,所以我说它是两种力量在交织,所以这个取决于我们人类的选择,特别是大国之间的选择。
 
(本文根据速记整理,经编辑,未经作者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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